(接上文)
沈念初提着裙摆走向洗手间,指尖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。刚拐过走廊,沈婉婉就“不小心”撞了过来,手里的香槟洒在她礼服下摆:“哎呀妹妹,对不起!我太紧张了……”
沈念初看着裙摆上的污渍,突然伸手捏住沈婉婉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。镜子里映出两张相似的脸,沈婉婉的惊恐和她的笑形成诡异的对比。“姐姐,”沈念初凑近她耳边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颜色吗?是香槟金——和你当年把我推下池塘时,戴的那对耳环一个颜色。”
沈婉婉浑身一颤,眼眶瞬间红了:“妹妹,你还在怪我吗?那时候我也只是个孩子……”
“孩子?”沈念初笑出声,猛地松开手,沈婉婉踉跄着撞在墙上。她蹲下身,用沾血的手指戳了戳裙摆上的污渍:“可惜啊,这香槟不够烈,要是换成硫酸,会不会更配你现在这张楚楚可怜的脸?”
沈婉婉吓得嘴唇发白,转身想跑,却被沈念初抓住头发往镜子上撞——“砰!”镜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映出沈婉婉额角的血痕。沈念初贴着她的耳朵,一字一句地说:“玉佩,江涛,还有你偷走的一切,我会一样一样,连本带利地拿回来。”
说完,她松开手,像没事人一样转身,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。
司薄言不知何时站在那里,黑色西装纤尘不染,手里把玩着那方绣着毒蛇的手帕。他低头看着沈念初沾血的礼服和发红的指尖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:“沈小姐的‘热身’,比我的商业谈判有趣多了。”
沈念初仰头,脸上还沾着沈婉婉的血,笑得明艳又疯狂:“司先生要是喜欢,不如留下来看‘正片’?比如……一场钢琴家主导的‘死亡奏鸣曲’。”
司薄言俯身,用手帕擦掉她脸上的血渍,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:“乐意之至。不过——”他指尖滑到她流血的掌心,轻轻按了一下,“下次想杀人,记得戴手套。指纹可是很麻烦的东西。”
沈念初盯着他猩红的领带,突然踮脚,在他耳边舔了一下:“那司先生,愿意借我一双不会留下痕迹的手吗?”
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,江涛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近:“婉婉!你在哪儿?”
司薄言直起身,慢条斯理地整理好领带,对沈念初眨眨眼:“游戏开始了。”
沈念初笑着转身,迎向江涛惊慌的目光,声音瞬间变得柔弱:“江涛哥,姐姐她……她不小心撞碎了镜子,还说头疼……”
镜子碎片里,沈婉婉瘫坐在地上,看着沈念初的背影,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