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”
空半睁开眼,他被饿醒了。
摸了摸床头,发现还在后便缓缓起身,来到曾经爷爷的床前,俯下身,在床底摸索了一会,找到了他爷爷尚在时为别人搬粮袋而存下的最后一笔积蓄。
“应该够买两包黄豆。”
推开门,太阳直直的挂在头顶,沸腾的空气与腐烂的恶臭是令人窒息的味道。
这里离集市有三小时路程,空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到达集市。
路上黄黑的野草和数不尽的废墟无不提醒着他不能放松警惕,手中的木棍也不给他提供安全感,这东西在人多势众的劫掠者中形同虚设,但总比没有要好。
运气不错,空安全到达了集市。这里荒废的高楼大厦无不告示着这里曾经的辉煌,只是那该死的联邦将这颗星球上的同胞当做了弃子。
“两包黄豆。”
熟悉的老板熟悉的黄豆,不熟悉的是旁边多出来的两个人。
“200只能买一包。”
空抬起头,怒吼道:“之前都是两包!”随即紧了紧手中的木棍,周围的人也都朝这边看来。
“现在涨价了。”老板戏虐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来,又招招手,身后的两个壮汉便缓缓走来。
空打量着过来的二人,他们身上明显有锻炼的痕迹,只不过在此之前空从未见过。
空低下头,掏出200块,扔在桌上,拿着东西走人。
他不想惹事。
“等一下,”
空回头。
“最新价格,200元半包。”
那个个头矮小满脸疙瘩的黄豆老板现在在他心中简直丑陋到了极致。
空知道,若他不打一架,今天是没法走了。
叼起黄豆袋,左脚蹬地,右手木棍迅速挥出,较近的壮汉根本没有想到空会立即发难,只能闭上双眼硬挨一棍。
击中一人后空在转身,左腿借势飞起,而另一人反应迅速,举起右手护住头部,空再次借势前顶,木棍狠狠命中腰眼,那人吃痛,立马蜷缩身体,空未作停歇,反向挥棍,此前挨了一棍的壮汉又挨了一棍,顿感头晕目眩,空正想踹向老板时,袋子破了。
周围的人像饿狼一样飞扑过来疯抢散落在地的黄豆,空只能尽量捂住破口,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黄豆只剩小半包,省着点吃应该能吃三天。
快到家时天色已晚,空只能摸索着前进。
猛然间,旁边的草丛传来梭梭的响声,空的心仿佛被人捏了一把,神经高度紧绷,警惕的看向声音的来源。
唔,是一只小狗。
今晚不会饿了。
到了家,空用燧石点燃了蜡烛,那只浑身脏兮兮的小狗正望着他。
“刀呢?”
“哦对,当掉了。”
小狗依然看着他。
“看什么看?”
拿出仅剩的饮用水,将黄豆泡上,再用蜡烛就着干草点了把火。
黄豆还是那个味,不知道煮狗肉怎么样。
“纳,你的。”随手捞起十几颗黄豆,扔到小狗面前。
吃完饭,便去睡觉了。
“你很脏,不能上床。”空对着想爬上来的小狗说道。
“呃,我也好不到哪去…算了,你上来吧。”
抄起床头一本没有封皮的书,那是他爷爷生前常读的。
“素未谋面的神明会在暗处窥视着人们,人所做下的善与恶将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化作相应的回报。”
唔…
但愿如此。